杜三三

（二十六）

第二天的清晨，Tony清醒了过来，他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。此时，周围是陌生的环境，但是身旁躺着的人却是无比的熟悉。

Loki在他醒来的同时也醒了过来。

Tony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胸口的位置，摸到了与从前不同的触感。他低头一看，原本有着反应堆的地方已经长出了肉，只不过留了一圈伤疤。

“我特意留着的。”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Tony一愣，他扭过头看向身边的人。

他半支着头，绿色的双眸紧盯着他，脸色是一如既往的苍白，但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微微染红了他的双颊。

“为什么？”Tony的声音有些嘶哑。

“因为我知道你会想这么做的。”

是的，他确实是这样想的。

Tony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包裹在层层柔软的棉花之中。

“……谢谢。”Tony呢喃道。

他发现Loki的一只手还搂在他的腰上，这让他既怀念又抗拒。

“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止这个。”

Tony一僵，撇开脸。

Loki皱了一下眉，却没有逼迫他。

“我去给你做早餐。”Loki说着，便起身离开了床铺。

“……你不必这样，Loki。”Tony坐起身，对着背对他的Loki说道。

“这是我想做的，”Loki回头看他，“而你从来都阻止不了我想做的事。”黑发神明的嘴角带着笑，似是完全忽视了眼前人的疏离。

Tony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口，他太过怀念两人的相处模式，以至于他最后只是点点头。

“该死的……”Tony在Loki离开后低骂道。

偏偏在这种时候，突然又对他好，Tony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。

Tony起身下了床，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没有什么不适。

等Tony来到餐厅的时候，Loki正在把早餐放到桌上。

Tony环顾了一下四周，刷着浅绿色漆的墙，米黄色的窗帘。他来到窗户旁，微微拉开窗帘，入眼的是前院的一片绿荫与空旷的街道，空气潮湿，太阳被遮在了乌云之后。

“这是哪？”Tony问道。

“剑桥。”Loki答道。

Tony挑挑眉，转头看他，“这倒是意料之中。”语调带上了微微的笑意，让他整个人多了分生气。

“你之前一直住在这里？”

Loki点点头。

“这里很适合你。”Tony说着，坐到了他的对面。

忽略他玩弄人心时的巧舌如簧，这个恶作剧之神反而是最安静的那个。他可以捧着书，一杯咖啡，在静谧的房间里过上一天。

“阳光和海浪其实也是我所爱的。”Loki看着他说道。

“灯红酒绿与车水马龙呢？”Tony尝了一口他做的早餐，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。

“如果有那栋闪着蓝光的大楼，也是不错的选择。”

Tony焦糖色的眼睛里有一抹转瞬即逝的光，他举着咖啡杯，把自己埋进蒸腾的热气之中。

“你怎么找到我的？”Tony问道。

Loki一愣，好一会儿才回答道，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Tony有些惊讶地看着他，他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。

“我感知到你出事了，来不及想别的，闭眼再睁眼，你就在我面前了。”Loki想到了当时的场景，不禁想到如果他晚了一步会怎么样？

他会杀了那两个人，然后带走Tony的尸体。

不，这太简单了。

“为什么？”这是Tony醒来之后问得第二次。

Loki没有回答Tony的问题，而是起身来到他旁边，拉起他，把他抱进怀里，紧紧地扣住他的身体。

在Tony打算推开他之前，Loki松开了怀抱，然后抓住了他的肩。

他们双眼相对，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彼此的身影。

“如果我说我要收回那本书，你会拒绝吗，Anthony？”Loki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郑重，一字一句像是落在他紧闭的大门上的一声声敲响。

tbc

我决定先把这篇更完再说别的！